得了子宫肌瘤后我不得不做子宫摘除手术,
可刚出病房,老公和婆婆不死心地追问:“有没有什么子宫植入手术呢?多少钱无所谓,主要是想有个自己的骨肉。”
被我拒绝后,二人恼羞成怒: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要害我们老张家断子绝孙?”
我这个老公甚至还自作聪明地想了个解决办法,
“你下不了蛋那我只能去外面生一个了,没事,我到时候带回来给你养,毕竟我这辈子只宠你一个。”
我笑了,反手甩了他一巴掌。
生你妹的娃!
我不高兴,大家都别想好过!
......
网上都说,人是不会突然烂掉的,可张天在我做了手术后,却像是变了一个人。
毕竟我一直都觉得我们俩之间,是有爱情的。
我们相识于微时,他来自偏远乡村,家里甚至没有米开锅,而我父母双亡,在舅父母家寄人篱下,靠着爸妈微薄的赔偿款度日,我们是一类人,条件都好不到哪里去。
我们认识后,一起兼职,一起啃着馒头上课,毕业后又不知吃了多少苦,才勉强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一个游戏策划公司,在上海买了套小房子,拥有了立足于此的底气。
我们在公司里分管不同部门,各自运营,互不干涉。我的部门基本盈利,他的部门却总是不停亏损,但是我其实并不太在乎,因为我觉得只要我们的生活越过越好,不用再为生计发愁,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。
可是事实证明,我错了,甚至错得离谱。
男人有了钱后,就会开始有很多花花肠子,他开始频繁地更换秘书,喝酒应酬,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我,甚至时常夜不归宿。
可是只要我多说一句,他就会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反问我:“我这都是为了公司,为了你,你到底能不能理解我?”
“你是不是看不起我?所以要控制我?我承认,你赚地确实比我多,可是那又怎样?那不是你能控制我的借口!我也有我的尊严,我也有我要完成的梦想!”
现在想想,或许张天的心早就变了,他从我们有了点小钱的时候就开始烂掉了。
白天已经为了生育的问题吵过一架了,可张天显然不想让我安生。
当晚,他提了碗鸡汤,又来了。
他装模作样地给我盛了鸡汤,安抚我说:“老婆,你生什么气?我和妈说的也都是事实啊,对吧?不是所有人都是理想主义。”
“你已经不是小孩了,能不能现实一点?你非要我们家因为你断子绝孙才满意吗?又不是我们欠你的,凭什么啊?”
把断子绝孙这么大一口锅扣在我头上,我还真是消受不起。
我打断了他,心平气和地说:“和一个刚出手术室的病人这么说话,你还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?”
“付乐,你怎么说话的?你得子宫肌瘤难道是我们害的?冲我们发什么脾气?”张天神色严肃,皱着眉瞪我,他不顾我腹部的伤,竟然将我的病床摇成了垂直,“你应该好好清醒清醒再跟我们说话!”
“况且我们都是普通人,想要个孩子有错吗?你自己要不了,难道就要剥夺我想要孩子的机会吗?”
这种话他竟然说得冠冕堂皇。
他顿了顿,说出了他的真实意图。
“既然你生不了,那我也不强求你,反正我爱的是你,孩子只是我们爱情的结晶,不要也不是不行。”
他作出了让步,但我却懒得陪他演琴瑟和鸣的戏。
我直接冷笑一声,打翻了他手里的鸡汤,质问他:“张天,要不是公司离了我就转不了了,你现在是不是早就把我给踹了?和我演这样的戏,你以为我很闲吗?”
我瞥了一眼撒了一地的鸡汤,心彻底凉了,我恢复了冷静,失望地看着他:“张天,我对鸡肉过敏,你不知道吗?”
以前谈恋爱的时候,张天一直都记得我对鸡肉过敏,那时候就算日子再苦再穷,他都会自己吃速食鸡,然后单独给我买一点牛肉。
同床共枕多年,我又怎会不知道他这碗鸡汤的含义呢?他就是摆明了要和我对着干,他就是要警告我,如今的我,已经不配让他迁就了。
鸡汤撒在了他的高级西装上,他皱着眉,嫌弃地在病房里大叫:“付乐,你是不是有病?你到底被摘的是子宫还是脑子?”
我做了子宫摘除手术,张天不仅没有心疼我?反而还用这件事当成玩笑嘲讽我。
我瞪着他,冷冷地放下狠话:“张天,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。”
他也没再和我争,重重地捶了一下墙后,一声不吭地离开了。
临走前,他还斜眼看着我,讽刺道:“付乐,像你这种要身材没长相的女人,离了我,你还能找到下家吗?你最好不要惹我,否则我一定会把你甩了,让你成为公司里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柄!”
我捡起地上被我打翻的饭盒,不偏不倚砸到了他脑门上,在他愠怒的眼神里,我笑了:“张天,你也配和我说这种话?”
可笑。
如果没有我日复一日地坚持,仅凭他那个干什么都亏损的小部门,他能赚到钱?会有人叫他张总?真是给他脸了,山鸡也把自己当成凤凰了?怎么那么不自量力呢?
我躺在病床上,看着空洞的天花板,暗自下定了决心。
失去了子宫的我,不管有没有能力,对他们母子俩来说,我就是低人一等,既然得不到基本的尊重,那这段婚姻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?
不论是否要脱一层皮,这婚我都要离。
当务之急是我要好好养好身体,否则就算是心里再有打算,体力上也根本都不过他们。
然而,事实证明,我还是低估了他们母子俩的恶心程度。
母子俩生怕我消停一秒钟,第二天,就又带着一个长发飘飘,长着一双圆眼,一脸天真的小姑娘进了我的病房。
小姑娘一见了我,就委屈巴巴地低下了头,靠在张天的怀里,好不娇弱。
张天搂着小姑娘,又低声和小姑娘耳语了两句后,他皱眉瞪着我,语气不善:“付乐,你眼神那么凶是要怎样?你干嘛对全世界都有那么大的敌意?陈澄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!真是!”
他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我的所作所为:“你只是摘除了个子宫,而我们老张家可是要绝后的,孰轻孰重你难道分不清吗?还需要我再和你多解释两遍吗?”
“我之前真是瞎了狗眼才娶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老妖婆!真实晦气!”
我闭上了眼,尽力不和他发生争吵,我闭上了眼睛,没有理他。
他在社会上混了几年,别的没学会,脸皮倒是厚了不少,他一个人把独角戏演绎得淋漓尽致:“你不就是嫉妒陈澄吗?其实你也用不着心里难受,你早晚都要接受这件事,知道吗?”
“陈澄是我新招的秘书,当然了,她有生育能力。”
我睁开了眼睛,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们。
说真的,陈澄确实长得漂亮,甚至连我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,看着她躲在张天身后滴溜溜转动着眼睛,我就知道,她来者不善。
陈澄又往张天身后躲了几寸,她抓住了张天的衣袖,说话结结巴巴:“哥哥,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?”
张天光明正大地握住了陈澄的手,笑得温柔:“别怕,我会保护你的,没有人可以伤害你。”
说得我好像是恶贯满盈的杀手。
张天转过头,和我有商有量:“付乐,说实话,我们曾经也是共患难,正所谓糟糠之妻不可欺,你放心,我不会休了你这么个半男不女的女人。”
“但是你要答应我,从今以后不要插手我的私生活,我们各过各的,毕竟我们繁荣昌盛的老张家,不能因为你绝后。”
繁荣昌盛?
要不是有我,你们老张家最后的孤儿寡母还在地里挖地瓜呢。
垃圾袋是吗?怎么那么能装呢?
婆婆看似善解人意地插嘴:“是啊,我们母子俩对你可是仁至义尽,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
她佯装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:“以后孩子还是叫你妈,你来养,对你来说那可是赚了。”
母子俩的算盘珠子都要崩到我脸上了,我又不是忍者神龟,我凭什么忍?
我笑笑:“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帮你们赚钱,帮你们照顾孩子吗?我告诉你们,门都没有!”
他们母子俩看着我,却一脸势在必得。
怎么?
以为我会答应吗?
门都没有。
于是我拿起手机,当着他们的面,报了警。
警察来得很快,我没有半分犹豫,指着张天和陈澄就说:“我要举报这个男的犯了重婚罪,他要和这个女人生儿育女,但是他有配偶,也就是我,我们还没有离婚他就打算和他人以夫妻名义共同生活,怎么就不算重婚呢?”
张天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显然他没有想到我会和他撕破脸,更没有想到我会直接报警举报他。
只一瞬间,他就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,他向警察陪着笑脸,苍白地解释:“这怎么能算重婚呢?我现在又还没和陈澄同居生活,我们甚至都不熟,其实这顶多只能算是道德层面的问题。”
他斜了我一眼,讪讪地笑了:“我是人品有问题,可我没犯法,警察先生,你们一定要明鉴啊。”
他还好意思当众承认自己人品有问题?
还要不要脸?
婆婆接过话茬,话里藏针,对着我阴阳怪气地说:“警察先生,你们评评理,我这儿媳妇做了子宫肌瘤手术,如今生不出孩子,我儿子要是不找退路怎么能行?”
我挑了挑眉,抓住了张天话里的漏洞:“哦?你和陈澄不熟,就想让她给你生孩子?”
“你这算不算是代孕呢?代孕可也是违法的,张总,你怎么那么刑呢?”
张天和婆婆顿时愣在了原地,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,二人一下子泄了气,支支吾吾地冲着警察解释:“不是的……不是的……我们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“我们……”
警察点了点头,也算是了解了事情始末,他们严肃地对婆婆还有张天说:“你们有这种想法是不应该的,还是跟我们回局里走一趟,解释解释清楚对我们都好。”
我笑了:“慢走,不送。”
敢在我面前撒泼?他们还嫩了几百年呢。
张天和婆婆临走前冷哼了一声,双双留下了恶狠狠地眼神,如同要将我生吞活剥。
我原本已经做好了离婚了打算,财产我们五五分,谁也不欠谁的。
可我却怎么都没想到,我所承受的这一切苦难,竟然都处于张天之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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