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寸相思鹅先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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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逗鹅,你说我到底去还是不去?”

我把大白鹅抱在怀里,一脸认真地问它:“你叫一声,我就去,叫两声,我就不去。”

“嘎……”

逗鹅叫了一声,我赶忙箍住了它的嘴,不准它再继续叫出声。

“既然你同意,我这就去找张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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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张驰家门口,透过虚掩的房门,我瞧见他正在挥刀肢解一只狍子。

此时的他上衣敞开一半,露出的胸膛精壮结实,八块腹肌仿佛闪闪发光。

我没出息地咽了口唾沫。

“咔”的一声,张驰手中的剔骨刀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森冷寒光,落下的那一刻像是卡到了骨头。

他似乎微微蹙眉,然后又将剔骨刀抽出,再接着落下。

又是重重“咔”的一声,骨头碎裂的那一刻,我竟然有种莫名的心慌。

我的目光不经意地一扫,发现地上不远处似乎也摆放着一截骨头,看那长度和形状,竟然有些像人类的臂骨。

瞳孔骤然大睁,我一颗心都像是要蹦出嗓子眼。

恰巧这时,房门倏地一声被夜风给吹开。

我原本想要扭头就跑,可转身时不小心踩到了裙摆,一声惊呼,我直接跌进了门槛。

入目,是张驰踏在我跟前的黑色长靴,往上是包裹着笔直修长的腿,他的右手还提着一把带血的刀。

我怯怯地抬头,就看到张驰冷着一张脸看向我,“你来我家干什么?”

“路过……只是路过。”

我干笑了两声,赶忙爬了起来,作势就要往后退。

张驰的剔骨刀似乎不经意地提了起来,刀身锃亮,刀尖还滴落了一滴粘稠的血。

我浑身一个哆嗦,立马僵直在原地,惊惶地开口,“……我什么也没看到。”

这话一出,看着张驰瞬间蹙起的俊眉,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。

闭了闭眼,我索性豁出去了,“张驰,我心悦你,就算你杀了人,我相信你也是被逼无奈……要不,咱们去投案自首?”

一时之间,空气静默。

我将眼睛睁开一条缝,意外地瞧见张驰竟然红了脸,只是那张俊脸却比平日绷得更紧。

他向后退开一大步,拉开了与我的距离,低声斥责,“胡说什么?”

微微一顿后,他又深吸了一口气,肃然道:“再说我也没有杀人,那截臂骨是我在后院挖出来的。”

初见张驰那日,我正在芦苇荡里捡野鸭蛋,他在河里洗澡。

我悄悄地躲在一旁瞧,流出的口水都把手里的鸭蛋给打湿了。

张驰是个猎户,打猎的技术十里八村没人比得上。

他还有一张英俊到直逼流量小鲜肉的脸,村里的姑娘都喜欢他。

我当然也不例外,只是我的名声不好。

我刚穿来时便被江家捡回来做了童养媳,几年前村里发大水,江家两老带着江大旺避到山上,独留我看家,却没想洪水到了村口竟然拐了个弯,我因此捡了一条命。

江大旺一家人却因为山里滑坡的泥石流丢了性命,从此我变成了村里有名的望门寡。

对于我也喜欢张驰这件事,谁都不知道。

今晚夜黑风高,我鼓足了勇气登门,却不想竟意外地瞧见了这一幕。

“这事,你谁也不能说。”

张驰警告地瞥了我一眼,那一眼中饱含的威严和正义,让我仿佛看到了县老爷。

我点头如葱蒜,“放心,我谁也不说。”

心中却因为有了和张驰共同的小秘密而窃喜不已。

回到家后,我一颗心还“砰砰”跳个不停,直把逗鹅抱在怀里左揉右搓,“你说,他是不是喜欢我?”

“嘎!”

没给逗鹅叫两声的机会,我轻车熟路地箍了它的嘴,笑得一脸荡漾,“我就知道是这样。”

至于那截臂骨肯定是事出有因,我愿意为张驰保守秘密。

这两天,我去张驰家的频率高了些,自然惹得村里某些人不喜。

半路上便有人把我给堵了。

我目光一扫,为首的是村长的女儿李春花,她长着一张圆盘脸,仰起的下巴带着深深的傲气。

李春花身后两三个跟班,都是张驰的爱慕者。

“月英,不准你再去张大哥家里。”

李春花还没开口,那个长着一脸雀斑的王碧儿便跳了出来,叉腰跺足,一脸跋扈。

“我去哪里我高兴,你们管不着!”

我警惕地看向她们,心里并不想跟这些人纠缠。

“小贱人还嘴硬?!给我打!”

也不知道是谁嚷了一句,几个姑娘都冲向了我,尖利的指甲纷纷向我脸上招呼过来。

我哪里能让她们近身,勾脚一踢,一阵纷扬的泥土与碎石便朝她们扑面而来。

“哎呦!”

“我看不见了。”

“呸呸,我吃了一嘴的灰!”

“……”

趁着她们自顾不暇,我赶忙提着篮子往前冲。

却没想到刚冲出她们的包围圈,却感觉到头皮一痛,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人往后拉。

我扭头一看,竟然是李春花扯住了我的辫子。

她脸上的五官都因为怒气扭成了一团,愤恨地看向我,“下贱胚子,若不是我爹心善让你继续留在村里,你就该给大旺哥一家赔命!”

李春花说罢扬手就要打我,我本能地想要抡起篮子去挡,可想着这是我好不容易给张驰炖的鸡汤,一犹豫的功夫就没舍得。

眼见着李春花的手就要落在我的脸上,那呼呼扇来的冷风让我周身一阵颤栗。

我已经准备要承受那一掌之痛,却没想到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大手,稳稳地箍住了李春花的手腕。

健康的蜜色肌肤,手臂上的肌肉虬结有力,是张驰!

我欣喜地转头,果然便瞧见了他,只是那张俊脸仿佛罩着一层寒霜,冷冷地扫视着李春花等人。

“痛……张大哥你快松手!”

李春花疼得眼泪大颗掉落,张驰却只当未见,冷声出口训斥,“这么多人欺负一个,你们当村里没王法了?”

说罢,他手上力道一松,李春花顿时一屁股跌坐在地。

震慑于张驰身上那股威严,几个姑娘哆嗦着扶起李春花,也不敢再多说什么,掉头就跑。

“平日里瞧着挺机灵的,怎么被人欺负都不知道还手?”

张驰扶起了我,虽然他依然面无表情,但我却从他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一丝关切。

我将篮子往他手里一放,粲然一笑,“这是给你炖的汤,我哪里舍得被她们糟蹋。”

我知道我眼下有些狼狈,但看向张驰的眸子却是晶晶亮亮,仿佛缀了星子。

张驰的神情有片刻的怔忡,我瞧见他握住篮子的手微微一紧,有些不自在地撇过了头,“去我家坐坐吧。”

这不是我第一次去张驰家,但没有一次如此刻这般心情雀跃。

甚至在跨进院门前我还跟路过的王二姑打了一声招呼,在她一脸震惊中,我回身掩上了院门。

屋里光线有些暗,我走得有些快,一不小心就撞在了张驰的背上,汤水从篮子里漾了出来,打湿了我的衣襟。

张驰沉默地转身,目光在我身前一扫而过,赶忙避讳地移开了目光。

我一脸歉意地笑,“对不住,我真不是故意的。”

这个时候他不好留我在他家换衣服,我也不好顶着湿衣服出门。

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。

我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,又不小心瞄到了屋角放着的一堆骨头。

乍一看是动物的尸骨,可仔细一看,掩埋在那一堆白骨中的除了那一截臂骨,似乎又多出了两根腿骨。

“这……”

我脸色微微一变,垂在身侧的手不觉握成了拳头。

也许是我心里有了底气,不怕张驰会将我灭口,有些犹疑不定地指着那两截腿骨道:“你又挖出两根骨头?”

张驰顺着我的目光扫了一眼,又沉沉点头,“……嗯。”

见他这模样不是心虚,反倒是有些严肃和郑重的模样,我微微松了口气,却又更好奇了。

到底出了什么事,张驰三天两头挖出人骨,莫不是咱们村里出了什么惊天命案?

“这接二连三的……还是报官吧。”

我犹豫着给张驰提出建议,我虽然相信他人品正直,可若是别人看到,那就是有几张嘴也说不清。

“不行,会打草惊蛇。”

张驰对着我缓缓摇头,有风从门缝里灌了进来,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只觉得胸前衣襟处更冷了。

张驰的身影如山岳一般压迫而来,我深吸了一口气,恁是稳住没往后退。

若是我真看走了眼,我愿意自戳双目。

可离得近了,那张俊脸便更是打眼,睫毛根根竖立,在他眼睑下映出半扇贝壳似的阴影。

鼻梁的山根挺俏,那张薄唇微微一抿,便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。

没办法,我就吃他的颜。

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炙热,张驰忍不住轻咳一声,“你放心,我不会害你……只是需要你帮我一个忙。”

“什么忙?”

我觉得脚步有些虚浮,忍不住撑住了一旁的方桌。

果然美色醉人,别说帮他一个忙,就是一百个我也愿意。

直到从张驰家离开,我还有些晕乎乎的。

冷风再一吹,我立马清醒过来。

张驰要我去一趟李村长家,也没什么特别的,就说我家想要翻修房子,重新打地基。

我没明白张驰的意思,但却照他的话做了。

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村长,却瞧见他的脸色微微一变,旋即又镇定道:“不是涨水那年才重新修过,怎的又要修了?”

“这不我要嫁人了,总想着今后日子过得更舒心些,村长帮我寻几个可靠的泥水匠吧,到时候银钱好商量。”

我面带羞涩地低下了头,窝在屋里的李春花却是冲了出来,指着我破口大骂,“不要脸的浪骚蹄子,张大哥绝不会娶你!”

我一脸惊惶地看向她,伸手捂着胸口连连后退,“春花妹子这是什么意思,张大哥不娶我,难不成他还会娶你?”

“你……”

李春花脸色涨得通红,又羞又恼,说不过便又想要伸手掐我。

“村长救命!”

我赶忙往李村长身后躲去。

在拉扯中,我瞧见李村长的袖子被李春花给扯开,露出一段约摸三寸的长疤。

这疤应该有些年头了,纠结在一起像条丑陋的蜈蚣,不像是利器所伤,更像是被火焰灼伤所致。

回头我便将这个发现告诉给了张驰,他沉吟半晌才道:“这事我知道了,你也多小心。”

“小心什么?”

我似笑非笑地看向张驰,莲步轻移向他靠近,“小心村长?若他真敢对我做什么,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吗?”

“我……”

张驰欲言又止,只是神情沉重了些许,片刻后又似有些懊恼,“或许不该把你卷进来。”

“不做也做了,我只知道你要对我负责。”

我伸出手指点在张驰的胸口,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他肌肉的隆起,身材真好。

“别闹。”

张驰一把握住了我的手,我趁势离他近了两分,温热的呼吸倾吐在他的脸庞,一双大眼睛闪着扑闪扑闪的亮光,清纯又无辜,“难道不是?”

张驰被我逗弄得面红耳赤,却又无计可施。

也亏他是个正人君子,若换作村赖刘三水,恐怕此刻早已经将我抱了个严实。

回到家,我这无处发泄的火便落在了逗鹅身上,将它又捏又揉。

我咬紧了被子,早知道我就不该矜持,对上张驰这种闷骚男,我就应该二话不说将他给直接扑倒。

“咚咚!”

敲门声在暗夜里显得静悄悄的,我心头一动,难不成是张驰追了过来?

可当我打开门瞧见是李村长时,顿时神情一紧,这么晚他来找我干什么?

我没敢将李村长放进门,侧身掩在门边,佯装镇定道:“村长有事?”

李村长搓了搓手,笑得一脸老实巴交,“月英,我琢磨着翻修一事还要再和你商量商量,要不咱进屋说?”

我眉头一皱,平日李村长摆谱得很,在村里说一不二,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搭着梯子等着我下的模样,我直觉不对,便摇头道:“不了,天色有些晚了,这事咱们明日再说。”

说罢我就要关门,没想到李村长却一手推在门边,同时膝盖一顶挤了进来。

原本那张老实温吞的面容一刹那间凶光毕露,我惊觉不对,猛地想要退后,他却伸手就捂住了我的嘴,不由分说将我往屋里攥。

我使劲地挣扎却无济于事,只能给逗鹅不断使眼色,在经过它身旁时还踹了它一脚,逗鹅扑腾着翅膀往旁边飞去。

也不知道逗鹅懂没懂我的暗示,毕竟张驰家我也带它去认过两次门,此刻我极希望这只呆头鹅发挥出不一样的认知水平,赶快找人来救我。

“嘎!”

逗鹅伸长脖子叫了一声,又转头看了我一眼,这才就着没关严的院门,一摇一摆地走了出去,那模样活像饭后出门散步的老阿婆。

此刻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,却已自顾不暇。

我被李村长连拖带攥地拉进了屋里,他回身关上了房门,露出一脸阴恶的笑,“月英,咱们好好聊聊。”

“村长,有话好好说……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
我谨慎地往后退,目光四扫,竟然没有一样称手的武器,心里焦急得不行。

“那你就说说,好好地怎么又要翻修房子,你是不是……发现了什么?”

李村长说到这里已经瞬间逼近,伸手便掐住了我的脖子。

“没有……”

我想要掰开他的手,双脚也是又踢又踹,可庄稼汉子下盘稳得很,我踢在他腿上就像踢到了铁板。

李村长的手就像一把大锁牢牢地箍住我的咽喉,我感觉到空气一点点变得稀薄。

“张驰这样的人来到咱们村里本就不寻常,我已经留意他好些日子了,没想到你竟然这样想不开,还敢和他搞在一起!”

李村长的话阴鸷又沉郁,听在我耳朵里却仿佛从天边传来,如闷雷滚滚,极不真切。

我脑袋晕晕沉沉,喉咙又痛又紧,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。

慢慢发散的瞳孔里只映出李村长凶恶至极的模样,仿佛换了一个人。

“砰”的一声!

门在这时被人一脚大力给踹开,我只感觉到眼前黑影一闪,李村长已经被人从后揪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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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于2022/10/25 12:12:39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

月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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